“永泰立雪书院”距福州市区七十公里,坐落于永泰县城关龙峰园。书院的主人游嘉瑞先生,永泰县人,北宋著名的理学家、书法家、诗人游酢的后裔之一。我和他有二十多年的书信交往,见面的机会不多。
那日,在“立雪书院”前下车,已经正午,太阳光很强。入口处便见一幅对联:“三溪水舞清凉地,数岭峰争极乐天。”沿着“之”形斜坡拾阶而上来到了大门口,大门是花岗石砌的,金黄琉璃瓦顶,门楣“立雪书院”四字为端庄的楷书,下署全国政协副主席叶选平的大名,左右对联为:“读书好处心先觉,立雪深时道已传。”
跨进大门,是一个空旷的铺花岗石大坪,面积约五十平方米,迎面是一座两层的楼房——“山川艺术馆”。馆前有门楼,石柱上的对联为“积学储宝”、“止于至善”,体现了该馆主人的艺术追求精神。坪子左侧有永泰县人民政府立、请我省著名诗人和书法家赵玉林先生书写的楷书《立雪书院记》,长3.3米、宽78 公分长卷。其后的小平台上有书院主人游嘉瑞先生自己撰书的巨幅行草长卷《苦笋颂》,长约6.8米、宽70公分。大门南侧有一个“耕读亭”;右侧是“竹林馆”,主人读书休息之处,可以看见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木屋,它与砖混结构的别墅似小楼(宾馆)蝉联成曲尺形,木墙上悬挂着“青云山旅游风景区”、“游酢文化研究会分会”两块牌子;屋前是一个四五十平方米的露天凉台。凭着知觉,我感到这个书院确实规模大、结构富有艺术特色,而且文化气息很浓厚。
书院坐北朝南,占地3000平方米,建筑面积1600多米,护岸砌坡,叠石累崖,仿古格局,古朴典雅,院内青石为墙,四周卵石铺道,楼台亭阁,错落有致,花木相映,既有可参观、浏览的文化实物,又有可游览、休息、进行文化活动的场所,可谓集旅游、休闲为一体。其中,主楼“山川艺术馆”和楼后的“立雪岩”碑林是书院的精华,极具文化品位。
往大门南眺:秋阳下,山川历历,大樟溪悠悠东去,隔岸是一座新城,远山如黛,峰峦起伏。我转身向“山川艺术馆”走去,发现馆前地面上左右有一方一圆图,主人是取“天方地圆”之意?还是做人内方外圆之意?它至少能够给来到这里的游人添加视觉的美感。可见主人在设计上的巧妙用心。走近一看,“山川艺术馆”是朱熹后裔朱训所题,其大门的对联是:“游刃毫锋墨石风光五百年樟山嘉秀,立雪寒门文政通和三千里闽海瑞才。”步入综合大厅,迎面横陈着一个长柜,贴着“五龙人端砚”标签,砚长1.3米、宽70公分、重300公斤、有138眼,紫色砚体色泽温润,线纹清晰,砚沿刻有五龙戏珠图。大厅的中堂悬挂着两块牌匾,上面一块书写“立雪堂”,下面一块是用浮雕做成的匾额,南宋理宗皇帝赐游酢“赞词”。两侧的墙上悬挂着十多位中央和省领导的题词木刻。厅内其它三面为主人受领导接见、出席大会、视察工作、书法个展、慈善捐赠、与社会名流交往等图片。这是书院接待客人和谈学论道的场所,厅面摆放着几十把明清朝代式的木制坐椅。
从大厅后门登上小楼。那里可谓“藏宝楼”,内藏有百幅字画,百方古砚,百件古瓷器,万余件文物。“尺一楼”有“士砚斋”、“千石印室”、“东巫草堂”等展室,重点收藏主人的作品和古籍古物的宝库。“士砚斋”展出300多方古砚、秦砖、汉瓦,还有青石砚、瓷体砚,甚至品相已经不全的破砚。 “千石印室”里,有大小上千的微雕作品,琳琅满目,“案头摩崖石刻”是主人独创的惊世杰作。“东巫草堂”,陈列万卷线装古籍,闪烁着中华民族五千年灿烂文化,那被岁月洗礼过斑黄的书籍也在述说着人间的风雨沧桑。举凡《四书》《五经》《唐诗》《宋词》《三字经》《康熙字典》《闽书》等古籍无所不有。其中,一部道光年间作家李桂玉所著的古籍《榴花梦》,183册、360卷、484万字,是一部反映唐代女子戎马边疆的七言弹词小说,全书排列起来有一二十米长,也是世界上目前为止最长的著作,令人叹为观止。“尺一楼”所馆藏的这部小说是福州“炳烛轩书屋”聘请十余人于1962——1964年手抄校勘本,价值连城。从“立雪堂”等可以看见主人的故里以及他成长的足迹图片、文物,另外还有秦代的“封泥”等古文物。“永阳馆”重点展示了永泰县历史变迁,风土人情和青云山风景区风光,可见主人热爱家乡的深情。馆内陈列许多其他的古物,其中有一幅清代的寿屏,由12扇鸡翅木屏风组成,长3米、高1米。版面镏金,红朱色描字,雕刻祝寿正文。两边个四个小图,镂空雕刻八仙。正文为林则徐老师游光绎(监察御史)所撰。
从大厅后的小门,穿过花园,再出一道小门往西便到了“立雪岩”。
这是一个小山包,独立的小园,是一个露天的书法碑林。举目而望,山包上下全是高低、大小不一的字碑——摩崖石刻。主人充分利用山体形势因地制宜,或用围墙,或就地取材,或移来他山之石,请工匠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光才建造了这座当代杰出的碑林。碑林有14组、200多面小碑刻组成,分三部分:一国家领导人题刻,有华国锋的“观海”、方毅的“艺无涯”,王兆国的“贵在创新”,陈丕显的“腾飞”,还有陆定一、廖汉生、杨成武、钱昌照、程思远、周谷城、萧克等中央领导的书法作品石刻;二是中国文联审定的“99中国百杰书法家”以及各地书法界名人等200家书法墨宝作品所镌刻,三是有关“立雪”精神方面的,有《立雪书院序言》、《立雪书院记》、《立雪书院志》、《立雪赋》和“程门立雪”、“道南正脉”的石刻,还有北宋理学家、书法家游酢狂草的诗《颖昌寄中立二首》、《诲子》等书法作品。其石刻或巨石兀立,或断崖横出,或如卧牛,或似伏龟,凡篆、隶、楷、草、行无所不有,还有罗丹体、舒同体、以撒体等,风格不一,流派纷呈,有的端庄大方、刚劲有力,有的铁画银钩、颜骨柳姿,有的线条舒畅、飘洒自如,有的内方外圆、体态庄重,有的疾风快马、笔势奔放,琳琅满目,目不暇接。在这一组碑林中,主人的书法作品最为引人注目,有朴拙大方、苍劲峻拔的,也有龙飞凤舞、摇曳多姿的,其中有《石竹叙》,有百米长卷《中华人民共和国香港基本法》及其它作品,无不令人喜爱和称羡。可以说,这座碑林是中国当代书法的精华荟萃地。游览和观赏着这座碑林,我忽然想到:这岂止是在观赏书法、摩崖石刻呢,简直在与两百多个书法家学习、交谈;即使再优秀的书法家身临此境,也会觉得自己不过沧海一粟啊。小园有台阶、有小径,林间点缀着花草树木,交辉相映,曲径通幽。游人漫步园中移步换景,有超凡脱俗之悦,整座碑林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会觉得具有布局合理,和谐完美,让人仿佛置身于艺术的海洋之感。山包后是一个山垄,一条溪流从东穿过绕到书院的西端注入大樟溪。连绵的极乐山犹如一道屏障,护衬着书院,与大樟溪水尾那高耸的狮子山相交。碑林居高临下,阳光斜照,时有清风吹送来阵阵桂花的馨香,我倍觉得心旷神怡。
站在碑林前,我想:如果没有相当的艺术眼光和匠心,这“立雪岩”哪里能够有如此美景。
最后,回到“竹林馆”楼下的展室。这里,北墙橱窗陈列着数百件微雕和“摩崖石刻”作品,中间的柜台是各类的寿山石和毛笔等,南墙展示着大小不一的砚台,柜台的一角摆放着《游酢文化研究》《游酢评传》以及主人有生以来的十几种著作。徜徉在“墨云笔海”中,听着工作人员的讲解,令人如入宝山,流连忘返。
永泰便民网 凌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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