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倒退三年,在泉港峰尾镇峥嵘村,一对年过八旬的老人一前一后走到村道上。她要回娘家,他在前面带路,她在后面紧跟。 “你慢点,等等我。”她气喘吁吁地说。他笑着停下来,“我比你走得快,也要比你先走,否则我都不会煮饭洗衣服。”“不行,我要先走,不然我一个人留在世上会很难过,会很孤单很害怕。”顾不上喘气,她反驳道。 前日凌晨一点半,忧思成疾的他平静地离开了人世,中风躺在隔壁的她,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呼吸开始急促。两个小时后,她也跟着“走了”。 一切就如那场戏言。他叫郑育盛,享年85岁,她叫庄阿玉,享年83岁。至此,俩人已携手走过55个春秋,恩爱一生。 她中风住院 他每天走五公里看望 据了解,在一个半月前的一天晚上,他和她像往常一样,吃完饭看过电视后,准时上床休息。半夜,他听到她发出声响,以为她要起床。他叫了两声,她却没应答。打开灯,他发现她有点不对劲,以为只是暂时睡着了,过一会就会醒过来。转眼已两个小时,一直默默在旁观察的他意识到大事不妙,赶紧上楼把子女叫醒,将她紧急送往医院。经医生诊断,她中风了,需要住院治疗。 得知消息后,年已八旬的他,一大早独自一人走了五公里的路来到医院。他轻轻走到她的病床前,默默地牵起她的手,注视着昏迷中的她,一言不发。亲戚们陆续过来探望,向他询问病情。“本来都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中风了呢?”说着说着,他就红了眼眶。 那段日子,每天下午,等不及子女们来接,他就独自一人走路到医院。12天后,她终于被接回家中静养。“你要快点好起来。”每天,除了吃饭睡觉,他就守候在她身旁,为她鼓气。 他病重去世 她2小时后紧随而去 半个月前,身体一直很硬朗的他偶感风寒,子女带他到医院打针吃药,可是好了之后又复发。10月14日晚,他忽觉心脏隐隐作痛,被紧急送往医院,随后开始高烧不退,陷入昏迷。见医生一直摇头,15日下午,无奈的子女们将他接回家中照顾。第二天凌晨一点半,他就去世了。此时,在另一个房间的她,似乎感应到什么,呼吸开始急促。2个小时后,她也离去。 一切似乎应验了两老三年前的那场戏言。 三年前,他陪她回娘家时,曾彼此打趣说要比对方“先走一步”,不然独自留在世上会很孤单。子女们说,你们不要争了,总会有先有后。 他们彼此依赖 她看电视他翻译 子女们说,二老都是地道的农民。他是家中长子,年轻时因为家里穷,一直讨不到老婆。她幼年丧母,由姐姐带大。他们经媒人介绍认识,之后喜结连理,先后孕育四男三女。 “他们都是爽快人,都是将爱埋在心中化作行动渗透到生活的点滴中。”子女们说。 每天,他外出买菜,她在家做饭、洗衣服;她身体不舒服,吃不下饭,他也会跟着没胃口;他听得懂普通话,她只懂闽南语,看电视时他就当翻译;他喜欢散步走路,她比较少出门,每次她要外出,他就在前面带路,两个人一前一后,走走停停。 子女们说,也曾见过他们吵架拌嘴,但都不记仇。年纪大了之后,他们更加珍惜这份感情和婚姻,“他们相濡以沫一辈子,就这样彼此依赖着对方。” |